这个西北汉子一嗓子吼出来的时候,我的心都醉了

作者:民谣与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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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生在浙江,长在银川的苏阳。

 
“从哪里来呀,问我的爹娘,不远千里到边疆。”《长在银川》这首歌写的是苏阳的身世。我常常觉得世事玄妙的是,7岁随父母举家来到银川的苏阳身上,完完全全没有浙江人的影子,而更像一个银川人。他创作的,也是极具辨识度的西北民歌。他的音乐和“黄河今流”计划,为我们了解西北这块美丽的土地,提供了一个浪漫的视角。 ——民谣与诗编辑阿庚
 

苏阳的音乐风格很难去定义。一方面,他被誉为“西北摇滚歌王”,一方面,他又于2012年获得上海MAOLivehouse“最佳民谣歌手奖”,而他却认为,自己做的既不是摇滚,也不是民谣,是流行音乐。

苏阳是浙江温岭人,7岁时随父母举家搬到银川,之后在银川度过了他的整个青春时期。

 

苏阳

20岁时,苏阳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组了支乐队,叫“透明”。彼时苏阳对欧美摇滚乐特别痴迷,他一心想做摇滚,写的歌也大都是在模仿那些乐队。其中有两首歌无意中用了秦腔的曲调,当时苏阳没有意识到,这可能会是他未来的一个发展方向。

随后,“透明”乐队在银川举办了“宁夏首届原创摇滚音乐会”,引起巨大反响,当时的曲风以重金属为主。后来又陆续参加了一些演出,均大获成功。但渐渐地,苏阳开始厌倦这样的演出形式,于是解散了乐队。

此后,苏阳去了北京。在北京辗转待了半年,发现北京并不能让他实现自己的音乐理想,于是他再次回到了银川,此时,苏阳隐隐开始觉得,音乐应该有新的形式出现。

银川有一些散落各地的民间歌舞团,每逢节日或活动的时候,这些老艺人就穿上民族服饰,用马头琴、曲笛演奏秦腔或花儿(一种西北民歌形式),苏阳起初不是很感兴趣,等到跟前听的时候,发现曲调、词跟他所模仿的国外摇滚音乐都不一样,拥有西北土根性的独特魅力。

这个契机使得苏阳开始关注到民歌,尽管这些深谙花儿、秦腔、花腔的老艺人身上蕴藏着弥足珍贵的民族性,然而这民族性却散落于他们日夜躬耕的黄土上,拔草牧羊的山歌里,迎娶送葬的唢呐中,送媳妇回娘家的驴背上……

花儿乐手马生林老人

2003年起,苏阳开始四处走访一些民歌老艺人。拜访到海源的花儿歌手马生林的时候,老人已经古稀之年,说起话来声音都些许颤抖,听明了苏阳的来意后,静静地坐在床上唱起来。

尕妹妹你是牡丹在花园里长 二阿哥你是空中的凤凰 我悬来悬去没有望想 吊死到那颗牡丹的树上

这四句后来成为单曲《凤凰》的歌词的民歌,彻底改变了苏阳的创作方向。

在极度缺水的宁夏,人们对土地感情很深。土地就是他们生命的舞台,他们生在黄土上,死后也是一抔黄土。苏阳的第一次演出名为《土地的声音》,大概也是窥见了土地与人的秘密吧。

宁夏地貌

 

一直以来我都认为,好的民谣根植于土地,它能触发起人性的共鸣,自有天、地、人的大格局。这是城市民谣所不能企及的,城市民谣始终和土地、山河这些根源性的东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,似乎更关注个体的流浪、困窘、失意,而少了西北民谣里那股质朴的“土”味儿。

西北地区地广人稀,气候燥烈,孕育出的西北民歌也带着粗粝的诗意,而通晓民歌的老艺人先后离去,日渐消殒的民歌将何去何从?

苏阳把秦腔、花儿等民歌形式融合进他的摇滚乐,宁夏方言更是一以贯之,他在表达这个时代的音乐的同时,又不失西北地区独有的地域性、文化性。

曾有人说,每当国外的朋友问起中国的摇滚时,都把苏阳推荐给他们。这无疑是莫大的肯定。

苏阳《贤良》

苏阳的音乐,从骨子里就刻着深深的东方烙印,许多有中国特色的影视作品都喜欢用苏阳的歌曲。

如大家耳熟能详的《官封弼马温》,2015年国产动画片《大圣归来》用它做了宣传曲;《喊歌》则被吴天明导演用作《百鸟朝凤》的宣传曲。

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 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 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 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——《贤良》

和多数人一样,听到苏阳的第一首歌是《贤良》。浓重的方言唱腔竟有些别样滋味,曲调平快,配乐丰富,反复循环也不腻味。

“月光下站街旁”“两块布子做了件花衣裳”的李三娘、把中专当大学的李大爷,这些生动的小人物,在每一个县城都有他们的身影。他们不算是踏实过日子的老实人,往往生活钻营,甚至在常人眼里是不择手段的,所谓“生活在什么地方都是中心”。

十几年间,除了排练创作,深入西北各处采风学习,几乎成了他的日常。而支撑他的,除了热爱,还有一份天然的使命感。他说,“有一天我们发现,很多我们从小熟知的民歌,永远只会那几句,没有人不知它的整首是什么样的了。”

“黄河今流”计划展 后来这份坚持成就了“黄河今流”计划,这项计划出发点是尝试去了解我们作为“现代人”背后的民间文化基因,通过绘画、影像、动画等多样式的艺术媒介,使民间艺术在今天再次发芽,并以嫁接移植等方式赋予它新的生命力和价值。 一如苏阳所言,“黄河沿的土地,一直在变迁,歌声也会变化,昨天在农村,今天就是城市,我们的脚步,也不会停下”。 这让我想起另一支乐队——山人乐队,同为民族摇滚,山人每年都会组织长达数月的采风活动,深入云贵川。两支乐队,一支来自西南,一支来自西北,不同的地域,不同的文化,不同的语言,却同样地力挽狂澜。在现代化疯狂地蚕食每一个角落时,他们将这些古老的隐藏在大山深处的音乐发掘出来,用影像、绘画、动画等媒介使他们得以保留和传承。 我敬慕这些人,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,仍有人龃龉前行,静静守护着即将陨落的文明。采风学习,几乎成了他的日常。而支撑他的,除了热爱,还有一份天然的使命感。他说,“有一天我们发现,很多我们从小熟知的民歌,永远只会那几句,没有人不知它的整首是什么样的了。”

“黄河今流”计划展

后来这份坚持成就了“黄河今流”计划,这项计划出发点是尝试去了解我们作为“现代人”背后的民间文化基因,通过绘画、影像、动画等多样式的艺术媒介,使民间艺术在今天再次发芽,并以嫁接移植等方式赋予它新的生命力和价值。

一如苏阳所言,“黄河沿的土地,一直在变迁,歌声也会变化,昨天在农村,今天就是城市,我们的脚步,也不会停下”。

这让我想起另一支乐队——山人乐队,同为民族摇滚,山人每年都会组织长达数月的采风活动,深入云贵川。两支乐队,一支来自西南,一支来自西北,不同的地域,不同的文化,不同的语言,却同样地力挽狂澜。在现代化疯狂地蚕食每一个角落时,他们将这些古老的隐藏在大山深处的音乐发掘出来,用影像、绘画、动画等媒介使他们得以保留和传承。

我敬慕这些人,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,仍有人龃龉前行,静静守护着即将陨落的文明。

 

作者:青碧

分类:大字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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